香港食物及卫生局局长周一岳日前接受采访时表示:香港的肉和菜基本上都是依靠内地来供应,在供港食物方面,国家质检总局、广东省都做了很多工作,现在供港食品的安全率达到了99.999%,这在全世界都是很难得的,如果这方面应用到内销方面,也可以对内地的食品安全问题有所帮助。这一系列骄人成绩,得益于对供港澳农产品实施从“田间地头”到“餐桌”的全过程监管,得益于对动植物产品生产实行电子标签制度,“并不断研究制定新的监管措施”。也就是说,在食品安全监管领域,至少近十六七年来我们是不缺乏技术手段与管理智慧的,只是这种技术手段与管理智慧纯熟地运用到供港澳食品的“试验田”中,却从没有普及推广开来的尝试与努力。
这个相当于黄金领域的“高纯金”纯度的“5个9”食品安全率,显然会让焦虑于食品安全的内地人惊诧与艳羡。在“5个9”的背后,还有一组数据,据去年媒体报道:广东作为港澳地区食用鲜活动植物、动植物产品和食品的主要生产和保障基地,供应量约占内地供港总量的70%,供港食品连续16年没有出现严重的食品安全事件,合格率一直保持在99.98%以上。
如今的食品安全领域,是一个充满智慧的领域。一方面,掺假造假的“民间技术”登峰造极,人造鸡蛋、人造猪耳的横空出世,远远穿越了普通人的想像空间,体现出了掺假造假方面非凡的“智慧”;另一方面,从供港食品安全率高达“5个9”的纯度上看,有魔高一尺,就会有道高一丈,监管的智慧体现在预设了种种不安全漏洞,并且成功堵截在掺假造假的一闪念之前。
确保食品安全,注定是一个斗智“斗法”的过程,《食品卫生法》升级为《食品安全法》,法规律例逐步峻厉自不必多言,广东在曾经的《食品卫生法》规制下,确保了供港食品多年不出现严重的安全事件,已经说明在食品安全问题上斗智比“斗法”要重要得多。监管的智慧昂扬,掺假造假的智慧就会畏缩;相反,监管的智商足够但智慧不活跃,掺假造假的智慧注定要草长莺飞。
所以,关于食品安全问题,法规不严、技术障碍等等,都不是问题的根本。根本在于,如何让监管体制释放智慧能量,以及让监管者的智慧活跃起来。媒体报道,香港的营商环境“很单纯很单纯很单纯,非常非常非常规范”,单纯和规范到“不用请吃饭”,与政府官员交往过密,反倒可能引来麻烦。在内地,尤其是在食品领域营商,这是不可想象的。
单纯的环境意味着严苛的规范,更意味着监管者与掺假造假者是一对猫和老鼠般的天敌,规矩营商而不蜕变成鼠则相安无事,反之即是势不两立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治理食品安全问题关键在于治吏,而治吏,则是行政智慧的问题。所以,归根结底,食品安全问题是道智慧测试题。